阅几乎避无可避。
他再也没有在白日里摘过帽子,也不敢将任何一寸皮肤裸露在阳光下。墨镜代替了他平常工作时的眼镜,使得他工作效率更低。
原本阴暗无光,属于他的办公角落也被夏日午后炙热的光笼罩,白阅比以往更加沉默,他的精力全都用在了躲避日光和艰难绘图上。
与主策们开市场分析会议时,薛源才从白阅所属项目的主策嘴里知道现目前白阅的工作情况。
“这小孩儿最近宣传图做得有点敷衍。”她从电脑里调出了白阅近期递交的宣传图给薛源过目,观察着薛源的神色,边说道。
“不是说他不好的意思,只是这样我很困扰。我们也不太敢跟他沟通……”
“为什么不敢。”薛源打断她的话,有些愠怒:“因为性别?我已经跟你们说过很多次,怎么跟我沟通就怎么跟他沟通。”
重复的问题又被重复提起,薛源的耐心因他们频繁地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消失殆尽。
对方哑然,没再说话。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起来,连“沙沙”地写字声和笔记本翻页声也不再发出。
薛源闭上眼,抹了把脸,沉下声。
“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去跟他说。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跟他进行一次正常的沟通,你们觉得这是对于Omega的尊重,可在我看来这已经演变成了排斥和孤立。你们作为他的直属上级,却要我去沟通你们的工作,那我聘请你们是当摆设的吗?”
这场只进行到一半的会议,由薛源猛然起身离开会议室而宣告结束。
当他紧绷着脸,带着满身怒意回到办公室,便看见白阅正拿了本书对着面前摆了满桌的饭菜扇风。
屋内很是亮堂,深灰色的帘布被拉在了落地窗两侧,夏日午时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宣泄进来,充斥了整间屋。
宽大的帽檐将白阅的整张脸都给遮盖住,他边扇着风,口里还哼着歌。
许是空气里漂浮的饭菜太香,使薛源怔在了原地,脑子里竟开始回想方才的事。
他在想,自己到底是因为他们在同一个问题上纠结且没有得到任何改善而生气,还是因为白阅的工作结果被他们质疑敷衍而生气。
突然进入他生活里的白阅,在当时真的像是他的关系户似得,使薛源护短,听不得别人说道他。
“怎么不拉上窗帘。”薛源走至窗边,伸手将帘布拉拢,只露出一点缝隙用以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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