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的往事。
甚至李御史满门抄斩。
当时李府高悬的匾额重重砸地,被禁军训练有素的步伐踏碎。那日李府上上下下一片嘶喊哭叫,血腥之气至今仍笼在朝中众人心头,变成一团积年堵住他们喉舌的布巾。
谁也不敢再提那一段雁门往事。
而这人现在告诉她,那杨信不是别人,便是早该死去的李家小郎!
这如何不叫她惊诧万分。
可缓过那阵惊讶,却又觉得果然如此——那人的气度风华,一双眼总带给她熟悉之感,甚至……他对她表面恭敬实则不屑的态度。
种种种种,终于在今日揭开谜底,江兰芽得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忽然失语,脱力一般跌回椅子上,方才在那婢女面前强撑的气势也懒得顾了。
许是故人乍现,她又一次那么清晰、那么近地触碰到那些深沉悲痛的往事;喉头堵了沉沉郁气,为那些逝去的冤魂,逝去的亲人。
那婢女许是觉着火候差不多了,细长的柳眉一挑,下颌尖尖微扬,宫装艳红,衣袂飒飒跨出门去。
独留她一人在这室内静坐,日光约莫沉默地划过大半地板,屋内渐渐昏暗,耳边分明很静,却又好像有波声怒涛拍岸而来,细听却是金戈铁马,沙场厮杀之声。
她忽然觉得无助,开口便泄出几丝哭音。
可贵为公主,王土数万里,她却找不到一片安宁之地,容她放下戒备,抛开伪装,痛痛快快哭上一场。
天地之大,何处为家?
她几乎自虐一般品出自己的可怜。
……
许是听到风声,多日未曾露面的萧孟津匆匆而来。
暮色已经很沉了,屋内却未点灯。
门被他“吱呀”一声推开时,那个抱膝蹲坐的小身影挨着四周沉沉暮色,就这么一扇扇映入他的眼睛里。
她瘦了——这是萧孟津的第一个想法,在他未有任何举动之前,这想法便不受控制般自然而然地升到他的头脑。
听闻阿姐的人来过,他几乎是放下手边一切事慌慌张张赶了回来,一路上焦急、紧张,心情复杂如杂生藤蔓疯长,又别别扭扭地扭成了一股绳,将他一颗心高高吊起。
他能猜到阿姐为何派人来,他也知道来人会说些什么,可现下,这一切他都顾不上了。
今日看到的证词,那其中清晰记录皇帝和韦老贼在父亲出城后究竟做了些什么。
那时怒火直冲颅顶,心情之悲苦,恨不能毁天灭地手刃贼人。
可现下这一切也都被放在一旁,他只想着回去,他怕她受了欺负,怕她心里难受。
可真等来到那人面前,萧孟津连日来做出的刻意冷淡,包括他原以为会有的尴尬生疏都不翼而飞。
仿佛一切本就该那么自然,她是他的妻子,他理所应当张开臂膀去护住她。
萧孟津两步跨上前,如拥住一个婴孩那样,小心翼翼将地上的小人儿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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