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紧蹙，手拿着那铜鎏金香炉左右翻看。
那香炉里的香早已燃尽，里面残留的香灰还未来得及收拾，想来是云妃突然病倒，侍女来不及管顾这些小事。
方卿婉伸出大拇指和食指，轻微捏了一些香灰出来，先是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随后又放在鼻下闻了闻。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间放着的小竹筒，里面的东西在动。
方卿婉心下一惊，一个胆大的念头突然出现在脑海里。
她将手上的香炉放下后，便径直走到了外室之中，她记得，在那外面的桌子上，也放着一个香炉。
走过去一看，里面的香也已燃尽，不过仔细闻来，两者的味道却是稍微有所不同。
皇上看着她的举动实在有些不解，只当这丫头担心云妃，这才不放过任何细节。
“云妃娘娘平日里燃的是何种香？”方卿婉放下手中的香炉，再次走进内室，看着站在床榻便的侍女道。
听到这话，侍女没有立即回答，想了想说道：“之前燃的一直是沉香，不过奴婢记得前日云妃娘娘还说，感觉近来的香气比起以往更沁人心脾，连睡眠都好上很多。”
当时云妃说起这句话时，她们都未曾在意，只想着是不是内务府送来的这批香浓度更纯。
但刚刚方卿婉那样一问，倒是让她觉得是不是这燃香有问题。
听到这话，方卿婉垂眼看了看腰间的竹筒，不行，皇上在这里，现在不能将浊水之蛇放出来，否则吓到了皇上，她便是有弑君的嫌疑了。
这浊水之蛇本是穆兰的宠物，穆兰知道，若是她进宫，所有的东西都要经过大内侍卫的检查，浊水之蛇定然无法带入宫内。
因此，穆兰就想着将浊水之蛇留给方卿婉护身。
之前穆兰已经教过她如何驭蛇了，而且浊水之蛇通人性，还能识别各种毒物，想着跟文月郡主一起入宫，以她们的身份是不会被搜身的，因此方卿婉便直接将它一起带了进来。
可惜……
看了一眼皇上，方卿婉陷入了沉思。
“婉儿，你怀疑这燃香有问题？”文月郡主仔细品味着刚刚侍女说的话，再联想到方卿婉之前的行为，直接开口问道。
看了一眼皇上，又看了一眼文月郡主，方卿婉叹了口气，“我只是闻着这香味有些不适，和平日里闻的沉香的味道却是有些差别，所以有些怀疑，但暂时也不能确定这是否跟云妃娘娘此次中毒有关。”
“既然怀疑，那让太医查验一下不就行了。”文月大大的眼睛看向方卿婉，似是有些不解。
对啊，太医和穆兰都在偏殿休息，浊水之蛇没法放出来，可以直接让穆兰来看啊，她怎么能把这一茬忘了。
方卿婉恍然大悟般拍了下额头，又很是担心的看了一眼未曾苏醒的云妃娘娘，表情很是自责。
“皇上，能不能让太医和神医来看看，万一这里面……”
方卿婉的模样落在皇上的眼里，对于云妃的担心一眼便可看出。
看来萧怀瑾的眼光，当真不错。
皇上心中称赞道，顺势点了点头，示意一旁的侍女去将人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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