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沾满了血污，他做了撒旦的信徒，他趟过血海，他爬过尸山，他把自己改造的不人不鬼，他终于编织成了这个梦。
抬手，轻轻将妻子遮挡住眼眸的头发撩在耳后，吃药突然，哭的像个孩子……
“对不起，手术失败了。做到一半时我就发现，即使用上最新的工具，我的手术速度也比不上病毒裂变的速度。”
“我做不到了，我救不了，我是个蠢货，是个一厢情愿的白痴。”
看到此情此景，众人怎会还不明白。
吃古今长叹了口气，吃枪子一拳砸在墙上，流了血也没有发现。
末世就是这样，让人挣扎求生。总能看见一似有似无的希望，鞭策你全力奔跑，可等抓在手里以后才发现，所谓的曙光，不过是镜花水月。
16层被绝望的氛围笼罩，好像一瞬间心里面少了一块，那种支持自己挣扎求生的少了一些。
高健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们，他不擅长些鼓励的话语。
一直站在徐老身后的依然走了出来，他站在吃药面前，的个子刚到成年人腰际。
“我、我想跟你学医。”声音怯怯的，有害羞。
吃药头也没抬，他眼中的世界已经失去了色彩。
“我想和你学医，就学这种能把丧尸变回人的医术，我妈妈也是丧尸，我想让她回来。”
很童真的声音响在众人心里，没有一丝杂质，单纯、认真。
“我已经失败了。”
“我不怕，只要能让妈妈回来，我不怕失败。”
吃药被这稚嫩的声音惊醒，眼光有些诧异的打量着他。
“我这门医术可是从死人堆里学出来的，没有在地狱里打滚的觉悟是学不精的。”
“我不怕。”
“真的？有一颗杀人的心，才能练出救人的本事。”吃药将手术刀递给依然，“第一个隔间里有一头半死不活的丧尸，你去解决了它，我就答应你。”
这话听得高健一阵皱眉，不管怎么，依然年纪还很。
他正要迈步，却被吃枪子制止：“末世之中迟早要学会杀戮，你想清楚了，不要因为自己的想法，干涉了别人的选择。该怎么做，吃药比你明白。”
依然推开隔间的门，里面有一头已经奄奄一息的丧尸，四肢被束缚，无力的低吼。
“对不起。”家伙先是认认真真的向对方道了歉，然后举起有些苍白的手，明晃晃的手术刀可以轻yì切开皮肉，结束或拯救一个生命。
“再见。”刀子猛地落下。
“等等。”吃药抓住了依然的手：“我改变主意了。”
将家伙抱在怀里：“我决定把我全部的本事都教给你，只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希望你能够继续我未完成的事情，救活她。”
依然可能还不明白对方话语中包含的深刻含义，他只是头。
“我喜欢这家伙，敢杀人并不是值得炫耀的事情，他身上最珍贵的地方在于，即使在结束一个生命的时候，也不忘初心，还能依然如故。”
吃药打开了16层的窗户，这间不知封闭了多长时间的血腥实yàn所，终于迎来了一缕明净的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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